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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捏捏小手】

“小明月，你这手上有点硬硬的茧子，捏起来比别的女人舒服多了。”

“你还捏过别的女人的手？”

“捏过，之前有三个女的游野泳，都溺了水。我下河给她们捞出来的时候，捏过她们的手。”

“死人手啊？”

“都是活得，至少做心肺复苏后是的。捞出来时候，还有个生龙活虎的骂人呢。”

“你救了她们，为啥有人骂你？”

“我管她们要钱，一个给了，两个不给，还有一个骂我，她说啊‘谁让你救我的，你就是不要脸，想趁机占我便宜，吃豆腐，臭流氓，凭啥给你钱，看看你那落汤鸡的猥琐样，一辈子也找不到老婆’。”

“漂亮？”

“那娘们长得比你可差远了，我占她便宜？要是你，我倒是天天想占便宜。”

何月明脸蛋听得红了，却说：“这事儿你记了这么久，气得够呛吧？要我可受不了这窝囊气。”

“可不是嘛，我当时就把她又扔河里了，咱好歹不能打了白工，还让人一顿骂。当时另一个不想交钱的，立马给了我钱。”

“哇，我都没想到这种好办法，你真聪明……不过，她要在河里使不上力气，不就死了吗？”

“谁愿意救，谁救去，再说她跳脚骂人时生龙活虎的，应该能自己扑腾上来。”

“哎，好人好事也不好干，真是委屈你了。”何月明说着抽出自己的手，站到赵东海的另一侧，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，递给赵东海。

赵东海正要心领神会地捏她另一只手，却忽然停下，他看着眼前的一匹马，说道：“哎！小明月，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刚刚差点撞到小孩的那匹马？”

何月明看着那匹汗血宝马，应道：“这么拉风的马，这小地方应该没第二匹了。”

“走，要钱去。”

“东海哥哥，骑这种马的人，不好招惹哈。”

“咱又不是去打架，讲道理的。”

“啥道理。”

“咱要不救了那小孩，他肯定得给人家赔钱，咱既然救了孩子，他是不是又没犯罪，又没赔钱？省下这部分，是不是应该给我一部分？”

“有道理！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什么？”

“在闹市敢那么骑马的人，一般不怎么讲道理。”

赵东海偏过头看了看何月明，说道：“小明月，你好有江湖经验哦。”

“哎嘿，没有啦！”

“但是，我要是不去要，不就成欺软怕硬了吗？以后江湖还咋立足。”

何月明掩嘴笑道：“天底下，还有哪个比你还硬的人物……反正随你咯。”

【密信】

马拴在店外，店是家饭庄，饭庄一进门是九张桌子，还没过饭点，但店内只有一个人和一桌子菜。

这是个年轻人，但脸上已经历过许多风霜，眼中没什么年轻人的朝气，他一双眼睛眼角向下耷拉着，鼻梁很高，嘴上的胡子剃得很干净。

这人整个人就像是发了一场大病，任何人都不愿凑到他身边，怕着了瘟。

他吃东西时很仔细，吃得却很快，赵东海进门时，他立刻放下筷子，抬起头看着赵东海，起身，手放在腰间的刀上。

何月明眼睛很尖，她一眼看到了这人身上的腰牌，那是一块玉石雕刻的虎头令牌，显然是给衙门做事的人。

赵东海却像他外表那般粗糙，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，依旧走上去说道：“刚刚，你的马差点踩死个孩子，我替你救了那个孩子，你该给我钱。”

那人很仔细地听赵东海把话说完，说道：“无论你是谁，敢妨碍公务，你就得死。”此时刀未出窍，他病虎一般的眼神，从赵东海身上挪到何月明身上，他的这双眼睛，能令任何人不寒而栗。

何月明立刻连连摆手，说道：“我就是卖单儿的（看热闹），和我没关系哈，信使同志。”

赵东海继续往前走，说道：“没人妨碍你的公务，我是来……”

不等赵东海话说完，这人已经拔刀，从他拔出半柄刀的动作来说，这是个久经训练的刀客，江湖上能接住他这拔刀一斩的人应该不多。

连赵东海都没有自信能够空手接住他的刀，但在他完全拔刀前，赵东海碗口大的拳头已经正中这人的面门，砸断了他的鼻梁，然后他就完全昏了过去。

何月明感叹道：“啊！好快的拳头。”

“这不怪我，他先拔得刀，我这纯正当防卫。”

“是！我给你作证！”

赵东海指着倒下的人，说道：“你说这人是信使？”

“应该是那种送八百里加急快件的，一般来说，耽误了送信，会被抓去凌迟，满门抄斩什么的……还好我刚刚已经撇清了关系，我真是太聪明了……哎？你咋把人家信翻出来了。”

“反正都打晕了，送得又是这么重要的信，拆开看看内容再说，万一真有啥急事儿呢？”

“你还认字啊？”

赵东海白了何月明一眼，“不要以貌取人，这样不好。”然后，赵东海就默读起了信，接着嗯、嗯、嗯了几句，说道：“小明月呀，我不能陪你去海边吃生鱼片了。”

“为啥？”

“来，你自己看。”赵东海将拆了的密信递给了何月明。

“嗯？深水潭……有恶龙降世……要调集兵马诛杀恶龙，以除‘水患’……这和你有啥关系啊？”

“你看……是这样，如果他们调集了大量兵马去杀龙，肯定是一大笔花费，是吧？而且劳民伤财，肯定要花上不少钱。”

“……等等，你不是说你要去杀龙，然后再拿一半军费当报酬吧？”

“对咯！到时候你去海边吃鱼的钱，也是我请客。你在海边等我就好。”

“……emmm，我还没见过龙长啥样，也没吃过龙肉……”

“你想和我一起去？”

“去见见世面嘛！”

“那我们去深水潭，这匹汗血宝马，就当这个信使给咱的报酬了。”

“这马禁得住咱俩这体格嘛？我这连人带包有二百斤了。”何月明指着自己的书包，说道。

“你包那么沉啊！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我也挺久没邀（称）体重了，上次邀还是两百六十二斤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

“你会轻功的吧。”

“会啊。我前男友教我的。”

“你还有前男友啊。”

“又高又壮，长得还帅，就和你一样。”

“咋分了？”

“不肯和我睡觉，说啥要救天下苍生，丢下我，溜了。”

“妈的，这人也太傻*了吧？丢下你这么好的姑娘跑了？”

何月明眨巴眨巴大眼睛，看着赵东海，说道：“……也不怪他啦，男人嘛。我呀，现在学会妥协了。你要干啥，我都陪你。”

“感谢小明月……我能叫你一声明月同志吗？”

“没问题，东海同志。”

“行，明月同志，一会儿上马，咱俩一起施展轻身功夫，咱俩合一起骑马上估计也就一百斤重，保证这马健步如飞。”

“你还会成语啊！”

“都和你说了，别以貌取人。”

“哎，我以为帅哥都是笨蛋来着，没想到你又壮又聪明。”

“我也原本以为你只是人美心善，没想到嘴还甜。”

“别贫嘴啦，走！去深水潭！”何月明看了看自己的左手，说道：“那个，一会儿有空，这只手也要捏捏。”

“你喜欢我捏你手啊。”

“嗯……嗯，挺舒服的。”